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似要把他的这个样子印到脑子里,“从你把我救下来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觉得你是我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一个故人。不过我们以前肯定互相看对方不爽,总吵吵闹闹,因为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心里就烧得慌,牙齿痒痒,很想扑上去,把你给吃了。”
沈渊手腕上至今有一道伤疤,形状酷似被人咬的。他道:“难怪至今我手腕上都有一道咬痕,原来是你咬的。”
居狼记得清楚。那时他们刚来到平沙,一路没什么吃食,就偷了农家的一只鸡。
后来沈渊找到他,他本想与沈渊分享食物,没想到沈渊夺过他的食物扔了。
他气不过,便抓过沈渊扔掉鸡的那只手,一口咬了上去。
现在想来,那食生肉的行为的确野蛮,也难怪沈渊会扔掉他的鸡。
居狼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时刚出狼群,还有野性在——”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着,他又问道:“勒石,以前你是不是很爱喝遗子春和糖炒栗子?”
沈渊脸色瞬间沉下来。
“我的庆功宴那天你不是提前离席了嘛,”居狼没有丝毫察觉,继续道:“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遗子春和糖炒栗子,我当时还跟你提了……”
沈渊愠怒,扶着居狼身体的手断然撒开,打断居狼继续说下去:“胡说八道!”
突然没了扶持,居狼身体向后翻过去,躺在冰冷的地上。他懒得起身,只想等沈渊再扶他起来。
寒风吹过,两旁树林的树冠相互摩擦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
居狼躺平着看天,树影婆娑,繁星满天。
半晌,汉白玉的寒凉透过早已被鞭子抽打得破烂的衣物传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道:勒石怎么还不来关心我?
转头看去,路上早没了沈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