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安之莫名想起沈渊。
如果六千年他能答应了赤子厄暂且承认沉岛一事,看似流放极北,却实在云台阁住下,慢慢寻找真相,而不是固执地选择不承认就好了。
可木柿死前对他说了,那是一个死局,所以当时的他怎么做都会死。
无论如何,物极必反,万事亏缺有度。这并不是一个无用的道理。
安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缸中水面上,瞬间,一道涟漪以他的手指为中心缓缓散开。他道:“我与老金是一样的观念。”
话音刚落,陈来文醒了。
“回来了!——她回来了!——”好似精神失常,他惊慌地大喊大叫,“陈川回来了!——她!她会杀了十三凹的所有人!——”
他瞪大了一双眼珠通红鼓突的眼睛,庙中巡视一圈,目光固定在神台案前的烛台上,跟着超起几个大跨步上前,拿起烛台,胡乱在空中挥舞着,疯疯癫癫地就要跑出庙外。
烛台上插蜡烛的金属尖泛着冷冽的光,这要是砸到或者刺到什么人可不得了。
安之喊道:“拦住他!快!”
向延纵身超到陈文背后,扬起手掌,重重地劈下一记手刀。
“咣当”一声,烛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陈来文白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就在即将跌倒在地之时,向延大臂揽过他的身体,安然地将人带到庙中老金居住的房间中,放在床上。
庙外寒风呼啸,安之拿过被褥,为他盖上,顺便捞起一条毛毯披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