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白登时大惊失色,紧张地四处张望,他气息一时紊乱不堪,用灵力增强本就敏锐的五感,在人群中搜索宋潮青的踪迹。
瞬间,仿佛世间所有的嘈杂之音都纷纷入耳,一切细节都在眼中放大数倍。段月白能听见包子出锅时蒸气不断涌出的声音、小孩的哭闹、响动的拨浪鼓、父亲的叱责与母亲的规劝;可以看清远处檐下低落的一滴水、眼前飘过的花瓣,甚至枝头麻雀的展翅。
万事万物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席卷而来,可就是不见宋潮青。
所谓过刚易折,凡事都会有个限度,灵敏的五感经由灵力放大数倍,只会加快到达主人承受不了的极限。
而段月白感到自己的“极限”正在来临。
“找什么呢,看得这么仔细,银子丢了?”宋潮青从后面拍了拍他二人的肩膀,手里提着一串纸包。
“你干什么去了!”段月白登时吼道。
他克制不住怒火,也克制不住序临是面前这副窝囊样子。
宋潮青让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嗫嚅道:“我……我看到有家香酥鸡,闻起来很香,觉着你定会喜欢吃的,就去买了来……你是不是担心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手上那只香酥鸡,正透过纸包的缝隙往外散发着热气,段月白只要轻嗅一下,就能闻到烤得恰到好处的肉香。
段月白登时哑了火,像是一只受了潮的炮仗——要炸,没那个本事;不炸,白瞎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