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宋潮青将他的袖子轻轻放下,慢慢出了口长气:“看你这副能屈能伸的样子,可真是当大丈夫的材料。”
“你说的可是呢。”段月白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说:“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可我当时真的没想太多。我答应你,下次让七曜去挡着,我和你都躲在他后头,这样可还行么?”
七曜时刻守在两人身边,能听见两人的话,听到主人竟如此口出狂言,立即往后缩了缩,战战兢兢的样子。
“不过我也有事想要问你啊,宋潮青,听你的语气,是笃定了元虎从西风坡打水,顺便带回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一个没有修为的人,怎么能把事情料得这么准?”
不得不承认,人与人相处久了,自然是会学习彼此的特点,因此近朱者愈来愈赤,近墨者日渐地黑。
段月白不知怎么偷艺,学到了宋潮青这一身“四两拨千斤”的手段,提出一个问题去打断自己本该面临的难题,还用得如此炉火纯青,宋潮青这个行家的都叹为观止。
而他恰巧心里有鬼,连忙解释:“我是没修为,但我又不是傻。太一门的人喝了元虎挑来的水才中了‘红玉’。而元虎杀人就在西风坡,虽说老人家出自自愿,心里没有怨气。可那地方太不干净了,没准就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水要不是从西风坡打来的,世界上哪儿来的这么巧合的事儿?”
“也有道理,你还怪聪明的。”
“咯楞”!
马车卡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难以动弹,之后外头听见车夫下了马车的声音,幼容在颠簸中护好自己的肚子,嘴里念叨着:“到了,到了。”
赶车的是个姑娘,说是父亲病了,这几天就由她来赶车,她戴着帷帽看不清脸,只能听到声音传进了车厢:“几位客官,再往前走马车就进不去了!”
“那我们走过去吧。”宋潮青搀扶着段月白下车,给了赶车姑娘二两银子:“劳烦姑娘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回程还得麻烦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