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潮青轻声道:“水银……”
师管事为了保证这些挖下来的眼珠不腐败,竟弄来了大量的水银!
“噫……这老太婆好生恶心……”段月白唏嘘咂嘴,嫌恶地不想看。
只可惜他答应了汤冬菱的请求,就不能不兑现承诺,见到场面如此恶心,他才庆幸拉宋潮青当垫背的苦力的选择如此正确,于是吩咐道:“你找左半边,我找右边的。
找着找着,段月白就忍不住发牢骚:“现在的老太太都一根筋吗?明公不喜欢她,她就把气撒到这些小猫身上,这是何苦呢?拿着明公发的月例,出去养一个鲜嫩的小白脸,此白脸不仅要年轻,最好长得像明公年轻时候,岂不快哉?你再看看现在,白白造了这么多冤孽。”
宋潮青被他气笑了:“你倒是替她想得个好办法。”
段月白轻哼一声,将一个小瓶拿起:“最可恨的是明公……他到底脑子有什么毛病?没投胎之前脑浆让驴舔过吧?今天早上你要是不拦着我,我非得把他脑袋揪下来当鞠蹴,谁管他是不是今天死。”
一提起明公他就想发怒,差点习惯性地将瓶子甩出去。还是宋潮青眼疾手快,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仔细辨认出了猫儿的眼睛,又将其轻轻放下,缓缓说道:“明公恶贯满盈,气运早就耗尽了,就算你不杀,他也早晚有一死,何必给自己添堵,为了一个恶人,白白坏了自己几十年的修行?”
段月白微微一怔,望着宋潮青的侧脸,突然道:“你这话说得……怪像我师父的。”
宋潮青攥着琉璃瓶的手指陡然一缩,言语上仍然在欲盖弥彰:“你哪个师父?小时候给你内功心法的那个老道?还是头两年教你刀法剑法的道姑?”
“什么啊,我说的是我紫霄派的师父,我亲师父。”一说起师门,段月白就没心思看眼珠子了,干脆光明正大地罢了工,让宋家哥哥当他的苦力:“我师父,俊俏极了,每年上山拿他当活神仙参拜的姑娘,有一半都想入我紫霄派学徒,其实是想多看我师父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