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表情有点狠,眉峰压着,黑瞳灼灼,露出两分年轻人的凶悍。
但看过谭佑霜愁眉苦脸做着题的表情后,傅青逸对他的印象是怎么也掰不到阴狠那两字上去了,这故作凶悍的样子反而看得傅青逸有些想笑。
——于是他就真笑了。
傅青逸边笑还边用调侃的语气说:“好凶哦,谭哥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啊?再怎么说我也给你讲了那么久的题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对我这么凶啊——”
平素只和“峨眉山群猴”称兄道弟的谭佑霜哪里见过这种招式,猝不及防听见傅青逸这么几句刻意压低放缓、装出的委屈言论,下意识用力把吸管咬得凹下去一截,居然还真就这么上了套。
他倏地松开了摧残吸管的嘴巴,表情慌张,干巴巴反驳道:“别胡说啊,我应该也没有很凶吧?”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凶啊,傅青逸为什么搁这儿这么委屈啊。
他没有很凶吧?真的没有啊——
嗯?还真当真了?
另一边,傅青逸心神微动,继续用刚才那股腔调说:“谭哥,你刚刚明明就对我很凶好吧?别想抵赖啊——”
谭佑霜把吸管咬得嘎吱嘎吱响,半晌,才拧着眉,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那我给你道歉成了吧?”
嘶,貌似真当真了。小狗也太好拿捏了吧?
“不逗你了。”再说下去,傅青逸都要因为欺负这老实孩子而自责了,他闷闷笑着,看向谭佑霜道:“谭佑霜,谭小同学,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啊?怎么,别人说什么都当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