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真的放过他了?
他搞不懂喜怒无常的那人在想什么,不管怎样,这对虞意白来说都是好事,他走下床,来到铜镜前,发现自己的脖颈上一片光洁白皙,没有任何想象中惨不忍睹的痕迹。
看来殷时已经让它完全愈合了。
上一秒还对他痛下杀手的人在下一秒居然笑吟吟地给他疗伤,对方情绪如此大的转变就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算了,这也正常,对方都已经不是人了,性格奇怪一点又有什么。
很快,虞意白就注意到了自己锁骨下方的印记,像朵昙花盛开的模样,妖娆的殷红静静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给人一种诡谲的美感。
……这就是殷时所说的“打个标记”吗。
盯着它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秒,虞意白收回目光。
他躺回床上,身下是柔软的卧榻,一直吊着的心在此刻彻底放了下来,对着陌生的天花板,他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
大抵是这两日都时常提心吊胆的缘故,在这片陌生的环境中,虞意白睡得并不安稳,不时会从浅眠中惊醒,听着耳边烛火燃烧的细微的声响,又迷迷糊糊地阖上眼皮。
当他最后一次惊醒过来的时候,竟发现房间内是一片无边的黑,他特意留的几簇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唯有一线隐约的光亮从门缝中透出来。
伴随着吱呀一声响,虞意白连忙转头看向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