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着空落落的大床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眠的提赫羽半夜闯入了那座帐子,面沉如水地盯着窝在地铺上睡得正熟的人,随后一把将青年给捞进怀里,连人带被子地抱回了自己的牙帐。
第二天早上,江楼眠一醒来便接收到了来自对方堪称霸道的警告。
“你只许睡本王这,不许去乱七八糟的地方睡。”
江楼眠:“……知道了。”
为了能尽快做好全盘的谋划,江楼眠一忙就经常忘了饭点和入睡的时间,
他本就清瘦,蛊毒解后又接着一路风餐露宿的颠簸,回来后也不好好养身子,面色很快又染上病气般恹恹的白,颇有几分形销骨立的味道。
提赫羽看着他一如既往地随意糟蹋身体,而且一忙起来就仿佛忘了有自己这个人似的,心头积攒的火气终于在某一日爆发了。
可还没等他发作几句,就见坐在桌前的江楼眠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捂着胸口,薄唇紧抿,面容苍白,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晕倒的模样。
提赫羽心中一跳,连忙来到他的身前,扶着青年有些硌手的肩膀,俯身问:“怎么了?”
江楼眠像是因不适轻哼了一声,长睫轻颤,嗓音虚弱道:“心口疼。”
看着他发白的脸色,提赫羽也顾不着想为什么这人除了头痛肩痛腰痛膝盖痛以外,还会突然多出一个心痛的症状,只能把人扶到榻上休息。
等对方一走,江楼眠脸上脆弱无助的神情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悠悠从床上坐起来,淡定的回到了书桌前。
写着写着,他忽然想到刚才对方紧张的表现,不由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