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对方在编制一个美丽的谎言后毫不负责地逃离,却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那些隐秘的□□的欲望被揭开,引来更为激烈而无声的反抗。
提赫羽的唇畔带出一丝自嘲的弧度。
曾几何时,他有这样畏首畏尾的时候。
也就在这个人面前,他步步退让,小心翼翼,底线一次又一次地被压低,隐忍,纵容,忘不了,放不下,把占有欲的尖刺谨慎地收好,对着那张脸,无声窥伺,饮鸠止渴,一遍又一遍。
江楼眠望着他深邃、危险的眼眸,里面正倒影出自己的面容,闪烁着压抑的疯狂的光。
但那眼底却是动摇而不信任的,对方拼命掩饰下自己那一丝近乎脆弱的恳求,死死盯着他。
无比强硬的外表,内心却已来到了崩溃的临界点,只需一句凉薄的话语,甚至是一个带着讥诮的眼神,便能将其完全摧毁。
看来。
这事已经不能再拖。
今天必须得了了。
良久,江楼眠轻叹了一口气。
他缓缓开口了:“契约,字据,画押……可汗想要哪种?”
一字一句缓慢吐出的时候,他能感到提赫羽的手指正微微颤抖着,脸颊血色尽褪地望着他。
青年眸似桃花,弯起的眼线却勾出堪称薄情的弧度,唇瓣张合,用清晰的音线完整地说出每一个字,让他退无可退,无法逃避。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