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山顿了下,“守丧?哼,孟珍儿害死我爹,还差点杀了我,我没把她随便扔山上就不错了,可没给她守丧的孝心。”
赵桑语:“……”
好像,是这个道理。
这位小娇夫,向来不是什么圣父。
既然如此,也只能如此。
随他去吧。
反正,她也很想他。
月亮才刚刚升起,也还很漫长。
真正担任了织造一职,赵桑语才体会到,曾经的钱锦绣,在此位置上的各种滋味。
余宁织造,自古以来都是帝王耳目。
赵桑语以为,她会是一个例外,以为她只需要好好做织造工作。
现实却告诉她,身在局中,从来没有例外。
她必须呈报密信,汇报余宁官员和朝中勾结的动向。必须觥筹交错,应付各路牛鬼蛇神。甚至……有时候,不得不听命于周颂声,成为她手里的刀。
她一步一步,走向违心之途。
次年清明之时,她在家中为柳仲郎和钱锦绣烧了些纸钱。
孟鹤山陪在她身边,“这一年以来,你不开心。”
赵桑语眼中满是疲倦,“我现在越来越理解钱锦绣了。鹤山,我真怕有一天,我能彻底理解她,然后,变成她那样的怪物。”
最后,和钱锦绣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