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听得初七越发生气。
谢林春见状,替赵桑语稍稍辩解几句,道:“二娘应当没这么混账,只是说说而已,不见得会做。她为人还是挺清正的。这回,大概也是嘴巴笨,不会说话。”
贾相公摇头,不同意谢林春所言,道:“林春,你家李娘子人好,你是不知道有些女人能混账成什么鬼样子。贾福宝一直就爱玩小倌儿,在这上头浪费不少钱,她爹娘和我都劝,她一听就烦。你知道她为什么喜欢碧生那贱人吗?因为碧生惯着她,从不拿这事说她,甚至能带着她去玩儿!这事明明是赵二不对,初七说她几句,她还不开心。这就是女人,花心好面子还死不悔改的女人啊!”
贾相公气得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咚”一声响。惹得谢林春一阵心疼——他的桌子啊……这点家当可都是他和他娘子的心血。
谢林春眼瞧着初七越发伤心,扯扯贾相公的袖子,道:“哥哥啊,你且少说几句,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人家小夫妻刚成亲,闹点儿矛盾没什么,你再说下去,初七认了死理可怎么办?”
贾相公点点头,道:“也是啊,你说得对。我心里有气,只顾着自己这头,一时大意了。”
贾相公旋即改改口风,跟谢林春一起劝初七别太认真。
夜色渐晚,贾相公回自己房里睡。
谢林春怕初七想不开干啥是,就让他留在自己房中,睡宝娟儿的床。
被迫离开的李宝娟:有个心善老爹,家里成了落难男子收留所,我也很绝望。
谢林春熄灭油灯,黑暗中,能听到初七的呼吸声,浑浊起伏,根本没睡着。
谢林春劝道:“女人们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同咱们在家里不一样,多少有些避免不了的应酬,我娘子还在的时候,也免不得陪着李金贵进出下秦楼楚馆,她不想,可给她工钱的人想啊。孙工头给你家介绍了那么多生意,你说,二娘真能得罪她吗?水至清则无鱼,二娘已经很好了,你也别太苛责她。夫妻过日子,总得相互体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