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欢听了这番话,面上松动了些,服了软,夹起一块云片糕放进了嘴里。

纪连阙见他肯吃东西了,心情也迅速好转,举着酒壶与众人一一介绍。

不一会儿,大家就打成一片,相聊甚欢,分外尽兴。

敬平对泠欢巫神的身份极度感兴趣,问东问西,在看到泠欢展示出来的白雾时,还极为夸张地哇了一声。

熟稔了后,泠欢也活跃了些,但仍是招架不住敬平的热情,不自主地向纪连阙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纪连阙看他一眼,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月上三更。

纪连阙安顿好人,正欲转身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

原本躺着的泠欢坐了起来,他喝了不少酒,有些醉,长期苍白的脸颊添了些红,活色生香。

纪连阙停下脚步,转过身,反问道:“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泠欢对上他的眼睛,倏地笑了一声,眼里是化不开的悲哀与自嘲:“泠欢贱命一条,落在谁手里都是仰人鼻息,苟延残喘。”

他清晰地读出了纪连阙眼里的欲,尽管他藏得很好。

“我如今不过废人,是哭是笑,是坐是卧,不过是侯爷一声令下的事,何须侯爷如此大费周章。”

山庄久未有人居住,虽已清扫打理,角落里的豆灯还是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