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一切都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景象,打理得整齐的床褥,堆满卷宗的桌案,甚至就连自己以往练习书写的小案都毫无改变。
唯一不同的是,那小案上多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盒子。
他打开盒子,睁大了双眼。
盒子里头满满放着用花花绿绿的糖纸包裹着的牛乳糖。
陆展清向来自制,极少吃甜食。这糖是一直给谁准备的,昭然若揭。
慕长宁摩挲着糖纸,指尖在微微地抖动。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猛地转头。
“少——”
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眼中的神色黯淡了几分,僵硬地把头扭了回去。
纪连阙瞧着他的神色,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嘀咕着:“平常我来的时候他都在院子里啊,怎么偏偏今天不在。”
“这人好过分!连你的生辰都记不得!”
“不是的,”慕长宁反驳他:“以前不知道自己生辰,我生辰都是与少阁主一起过的。”
纪连阙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闭上了嘴。
慕长宁剥开糖纸,把牛乳糖放进嘴里,而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放在了床褥上。
纪连阙看了一眼天色,暗自叹了声,道:“长宁,时间不早了。”
过了好一会儿,失魂落魄的人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水不大,滴滴答答地落在院中,打在檐下,像是一段欲说还休的低语。
光秃秃的杏花树挡不住雨,雨水打在枝干上,又“啪嗒”一声,重重地砸在石桌上,砸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