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小池上的玉兰,带来阵阵清逸的馨香,墙边的竹林摩挲着石墙,沙沙作响。

慕长宁脚步仓促,将池子里那几尾成天吃饱翻着肚子晒太阳的锦鲤吓进了水里。

他坐在案前,平复着急促的心跳,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封信,是陆展清写给他的家书。

所谓家书,半月一至。

“长宁,展信安。”

慕长宁的嘴角瞬间扬起。

“近来一切可好?已是六月,小院里的杏花都已衰败,想你在小院时最喜这棵杏花树,我便趁花期未过时,摘下了枝头最盎然的那朵,将它风化,随信附上。”

一朵干枯的淡粉色杏花从信中滑落至慕长宁手心。

慕长宁将手心移至脸颊,侧脸贴住那朵杏花。

“见它如见我。”

杏花的纹理在脸颊上摩挲,像极了陆展清每次吻他时的撩人缠绵。

耳尖一瞬间通红。

“我在阁里一切安好,宁宁勿挂。”

“就是小侯爷好为人哥的癖好实在令人头疼,每每将家书交给他时,他总要我随你,也喊他哥,否则就威胁我不帮我传信。”

“纸短情长,我的未尽之言想来你也知晓。”

“盼早日能与宁宁相见。”

慕长宁拿着那小小的秘笺,读了又读,最后才恋恋不舍地取出枕头底下的一个木匣子,将家书放了进去。

木匣子里层叠着五六封书信,每一封都是陆展清写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