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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初寒 湜湜其沚 988 字 2024-01-03

萧宁没有让他说完,便笑着接口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诺大的朝堂若连个替他的人都选不出来,那大燕这天下可真是危险了。”

一弦忙道:“臣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有些可惜。”

“我知道,一弦你到底是惜才。但,”萧宁忽地神色微凛,“他犯了罪就是犯了罪,才高不抵罪愆,功过不可相消。”

一弦默然片刻,又轻叹道:“其实我也并非全是因了这个缘由。他毕竟与魏国公私交甚笃,而你与魏国公的关系好不容易才……你当真要动手?若真动了手,你二人怕是……”

“怕是回不去了?”萧宁挑眉,轻笑,“我记得,当年一弦可是颇为不满我与他的关系,如今倒换了立场么?”

“不满?你当初把话说到那份上,我不满又有什么用。倒是你,说着那人那般重要,如今却又不在乎了?你以为这次的事一发生,他还是那般好哄回来的?”

“哄不回来,那就断了,不正好合了你们的意?”萧宁轻笑。

柳一弦闻言,皱眉不满:“陛下不必做这副轻浮样子给我看,您若果真不在意,做臣下的自然也不会多虑什么。”

萧宁无奈:“一弦你啊,有时候就是操心太过。”顿了顿,方道,“我既做了抉择,便总归有我的考量。”

柳一弦望着他,不知为何,心下总隐隐有些不安,这些年虽然萧宁待他仍如旧时,他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萧宁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君心难测,这四字,他之前从未想过能用来形容萧宁。但萧宁既说了自有打算,他为人臣的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又想着还有事要处理也就不再多留。

是夜,萧宁趁着夜色拜访魏国公府。这几年国公府中早习惯了君王偶尔兴起的私下来访,自仲安递了消息来,国公府早做了安排,萧宁刚下马车便瞧见了等在月色中的晏述,唇角不自觉地勾起细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