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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初寒 湜湜其沚 1033 字 2024-01-03

“我母亲?”萧宁显然难以相信。

“也对,你没见过她那时候的样子,生下你之后,她心性收敛不少,性情也温柔许多。”

萧宁默然,心下仍有疑虑。

皇帝瞧着他摇了摇头,刚欲转身,却再度被萧宁叫住:“你与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一愣,转而轻声笑了,眉目间是罕见的温柔与眷恋,“我们相知,相爱,相守,只是如此。”说完这句,他忽然又像是明白了什么,却是低声轻笑了一声,宛如叹息般道,“时移势易,前尘往事,又何必追问呢。”言罢,他径自离去。

萧宁愣怔许久,方才轻笑了一声,“什么相守?还不是留你一人白首。”他忽然稍稍睁大了眼睛,想起他父亲刚刚的话来,恐怕心存怨恨的另有其人。

许久之后,楼下传来整齐的队列声音,萧宁微微侧过身子,看着楼下路过的禁军小将,苦笑着摇了摇头,“话说得冠冕堂皇,不还是用着威胁人的手段。”如今晏述是禁军的殿前指挥使,萧宁那日便知晓晏述是皇帝手下之人,只是他不曾料到,他的父亲打的那样好算盘:

晏述既是棋子,何尝不是筹码?

春雨淅淅沥沥地落了数日,满园翠□□滴,落红化泥。

温衍撑伞走过石阶,绕过回廊,穿过湖心亭,沿着花间小径,终于在假山高处,找到了那人。萧宁在一块突出的石块上抱膝而坐,细雨绵绵不绝,打湿了他额前散发。温衍不觉叹了口气,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下。漫天丝网之中,纸伞之下,倒似另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