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又道:“听说今日陛下宣你去宣和殿了?”
萧宁轻笑:“是啊。”
“何事?”温衍有些好奇,很快又觉得不妥,“不能说就不必说了。”
“没什么,不过是储君之事。”萧宁随手抚弄了几下笛子上的流苏,不在意地道。
“储君?”温衍轻声惊呼,原来皇帝心中已定了储君人选。
但还未等她稍稍平和心态,萧宁已苦笑道:“他只道人人想要那位置,却不曾想过人各有志。”
“萧宁?”温衍有些疑虑。
萧宁微微垂目,声音不由低下来,“其实平心而论,我幼时也曾对那位置有过些许念头,但也不是多了不得的志向,不过是一贯受宠的孩子想向敬爱的长辈证明自己罢了。可是,那时的我没想到,”萧宁自嘲般笑笑,“他们,从来没有,期待过。他们纵容我,溺爱我,因为没有关系,我成不成材,都没有关系,反正我不是被期待的那个。既如此,我那些心思也就淡了,何况我的性子本就不合适,但,彼时此事于我,终究是有些意难平。”萧宁停了停,撑起一个令人觉得有几分难过的笑来,他不在意皇位,可他,到底在意他们。
温衍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然而萧宁已顾自絮絮叨叨地说了下去,他笑了笑,道,“幸而我的脾性,是万事不挂心的,虽然娘亲说,这性子未必是好事,与人与事牵扯太少,虽省却麻烦,但人生本就不该是简单事。娘亲离世早,许多事,大约不曾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