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癸喉咙一哽,本就是气头上的话,如何能作数,他向来都把戚巳当父亲一般,万分敬重,其实当天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只是洛疏舟还躺在床上,自己的师父又明里暗里护着罪魁祸首,他实在气不过,才会说那些狠话。
可年轻人总有股气性在,彼时怨恨,此刻委屈,青癸低着头,只沉默着冷哼了一声。
到底是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的性子戚巳多少也了解些,不过是嘴硬心软罢了。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青癸的发顶。
青癸不由自主地就想凑上去蹭一蹭,动作一半,又顿住。
戚巳轻笑,“不知不觉,你都在我身边待了八年了,日后同洛疏舟结了亲,性子也该收一收了,莫要再同以前那般冲动任性,洛疏舟是个有耐心的人,对你也好,但感情这件事是相互的,不能只一味的享受他对你的好,也要学着理解他,包容他。”
青癸被摸了把脑袋,又得如此温言细语,一身尖锐的利刺便消了去,抿唇沉默半天,才不服气的反驳,“你光见到了他对我的好,没见他平日是如何欺负捉弄我的,再说了,我……我怎么就冲动任性了,我也……我也很喜欢他的。”
“那便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青癸一愣,隐约察觉了什么,“师父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话。”
“没什么,只是这两日想破了脑袋,不知道该送你个什么礼物才好,青癸,为师一介影卫,身无长物,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把剑是真正属于我的,便把他送给你好了。”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剑长二指三寸,薄如蝉翼。
这把剑,青癸见过,乃是破月教教主亲手打造,师父做了多少年青衣卫统领,这把剑就陪了师父多少年,出生入死,日夜不离,已经算得上是戚巳身体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