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军师跟着父亲去打丹夷,那会儿换了先皇,聂老还未像现在这般广为世人所知,陆老在东宫之变后也选择了休生养息。上梁武装那会儿飞速蓬勃,若不是下奚重掌在姜满楼手中,上梁便会一家独大。
公主一直知道若照着这般发展,迟早赵啟骛要进都做质,有意遮掩赵啟骛的锋芒,对赵啟骛贬斥居多。
少年时候的赵啟骛不懂,以为自己杀了丹夷的舍力,便能博得母亲的青睐,才有了十六岁被打的屁滚尿流的那一场。
母亲甚至没有任何的安慰,因为赵思济的受伤,还狠狠责罚了赵啟骛。
军师黎序正带着赵啟骛去跑马,赵啟骛记得,黎序正对着自己说“啟骛,你母亲没有不爱你,她就是太爱你。”
军师带着自己去跑骆济山,还被巡防的丹夷人发现,军师让赵啟骛先走,他来断后。最终军师负伤回来,却一个字也没与军中说。
军师的头发有些白了,与少时看到的时候老了许多,他一生都在边陲,赵啟骛幼时,军师还给他讲赵思济的军功,军师说“赵郡守,一生为晟朝,是最忠臣,最骁勇的将。赵思济若是一生戍边,可保上梁百年太平。”
赵啟骛坐在军师的马背上,军师就这么缓缓的牵着走,牵着牵着,军师就老了。
赵啟骛揉了揉自己的眼,还是觉得此事定要再三小心,他不想冤枉了军师,甚至于,他都想为军师开脱。
赵啟骛说“军师,怎还没睡?”
军师说“你父亲旧伤复发,难眠,我陪着他,你母亲不在,你父亲不安心。”
赵啟骛说“军师在上梁,多少年了?”
军师抬头望着黑夜的星星点点,说“得是比你年纪还大了,但是我所在的小旗,全军覆没,我回来养伤的时候,你才这么高,”黎序正比划了一下,说“现在比我都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