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每敲一声,段轻舟的心都会被拉扯一下。
明明应该是无比震惊惶恐的事,他却只觉得愤怒至极。
愤怒相墨不听自己规劝,滥用蛊毒肆意杀人。自己一腔热血被浇灭,对青年所有的教育和挽救都成了笑话。
阴影笼罩着他,似乎也在嘲笑他不自量力,竟然妄图改变一个人的本性。
转而,心中又觉得无尽的悲凉。
他直到这一刻才如梦初醒,原来命运真的无法改变,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平阳侯瞪着眼看我做什么?真是吓人呢……”青年的声音在营帐中响起,似乎带着恐惧。
随之而来是一阵迅速剑风,紧接着是什么落地的轻轻声音。
绑在椅子撞击声突然无限放大,挣扎的疯狂,很吵闹。
转瞬,就听到青年压低了音调,声音变得冰冷残忍,“真是肮脏的东西!眼珠子都这么脏!”
“脏了我主帅营的毛毯……”
段轻舟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他隐约猜到相墨在干什么。
刚才轻轻落地的声音是……人的一双眼珠。
毛骨悚然。
将那失去舌头、只会发出嘶哑的“唔唔”声的男人几近虐杀,全程青年都只是风轻云淡的下指令,而没有一丝犹豫和不忍。
全程声音愉悦,仿佛面对一顿饕餮盛宴。
“把他的头扔到邻营帐后面的暗室里,千万别弄出声音,吵醒了太傅我把你的头盖骨也做成酒碗。”
听声音可知,郭丰割下了平阳侯的头,“咕咚”一声掉在地上,溅了血和别的什么黏腻东西,捡起来后就走出营帐。
随后相墨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