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背拭去嘴边的水渍,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跟相景玉说了。

相景玉听了,大吃一惊,“父王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要六王弟的性命?还用这样下作的害人伎俩!”

他这些年奔波沙场,对这个六王弟没什么印象。

只记得当年请兵来到边塞时,六王弟还是太子,两年前回去就听说太子早被废了,具体缘由也没仔细盘问。

毕竟这不是他该仔细清楚的,多知道一些也没有意义。

如今看来,六王弟实在可怜。

“王上的意思我并不清楚,如今六王子掉下悬崖,而我亦身陷牢狱,皆是无妄之灾。”

“好容易逃出来,估计已经满城风雨,不日通缉令便会在整个周国贴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来投靠于景兄。”

相景玉陷入了迟疑,“这……”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父王是这样一个人,但他也相信段轻舟不会说谎,毕竟在这样的大事上对他撒谎并没有意义。

他虽然是将领,手拿虎符,但掌管的士兵都是父王的子民,他也听命于父王。

于公他是臣子,听命于君主;于私他是儿子,听命于父亲。

一旦父王让他交出段轻舟,他不会抗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自古以来的道理,身居高位,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一个人处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但他独独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也是一个这样的君王。

在他的印象里,父王这几年虽不怎么理朝政、沉迷于问道求仙,但也不至于昏庸成这样。

六王弟是父王的亲骨肉,到底什么原因非要置自己的亲生儿子于死地?

一时间,相景玉竟觉得有些东西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