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墨一字一句,一步又一步的逼近他,阴暗的目光几乎要将男人吞噬。
“别说了!不是的……不是。”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画……”
男人痛苦的攥紧拳头,用压抑的最冷静的语气去说,身体微微颤抖。
“殿下换一个要求,我…都能答应。”
相墨攥住他的手腕,“我就要一幅画而已,太傅为什么不能答应?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男人猛的抬眼,眼里爬上血丝,用极为苍白、干涩、压抑的声音,喑哑又深刻的说:“可我不愿!”
每个字都说的那样用力,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反复每一个字都有千钧重。
痛苦。
相墨从他苍白脸上读出了极度的痛苦,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几乎要奔出泪花的表情。
可他的眼神又是那样的隐忍和压抑,满是红血丝,足以可见克制之重。
相墨蓦地松开手,放开男人的腕子,后退一步跌坐回椅子,眼神也彻底黯淡下来。
他根本不能理解男人眼里的克制压抑,只觉得看着那破碎支离的目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痛起来。
为什么?
为他作一幅画像,就这么痛苦吗?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
情绪一向稳定的太傅,高岭之花一样的人,冷若冰霜的人、淡漠疏离的人……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看见这样的人脸色苍白、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