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想起那日练马场上,相屏山拔剑刺过来时的狰狞扭曲脸庞,当时只觉得他是被自己逼得气急攻心,如今想起却格外诡异。
他脑海里还有印象,当时相屏山的眼如同蒙上了一层血雾,暴躁怒极,彻底失去理智,如同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控制。
控制!
段轻舟站在门前,端着药碗的手徒然一抖,他被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惊骇住了。
脑海中只有观天策中的那个画面,戴着十二旒冕冠的帝王用邪术控制整个朝堂,仿佛有无数根线牵引着那些大臣,只要轻轻抬起一根手指,一颗带血的头颅便滚落到他人脚边。
气氛压抑到极致,场面血腥可怖。
把鲜活的人做成无法反抗的提线木偶,将人命看的贱如草芥,麻木又残忍。
相墨,是他?
不,应该不可能如今的相墨还只是个少年,虽然善于伪装,可身上确实没有动用歪邪禁术的气息,如果有的话自己定能察觉端倪。
况且,若相墨已经拥有了邪术,又怎会忍受相屏山的侮辱?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那这背后之人会是谁呢,用如此使人不寒而栗的恶毒手段,非要至相屏山于死地。
段轻舟将思绪收起,推开了面前的红杉木门。
因相墨一直不醒,这些日子都在太医院的左厢房里,一来方便治疗,二来也预防突如其来的不测。
他刚将药碗放在紫檀木圆桌上,就听到身后响起的一阵咳嗽声,他手一颤,蓦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