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夏日连月的雨不断,六殿下的手,伤时刀痕纵横,又加之过了一夜,有溃烂的兆头,太医院商议了对策,都并不能第一时间找到根本之伤,就派资历稍长的臣去给殿下接筋。”

说到这里,江超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惭愧的他抬不起头,“臣给六殿下接了三次,第三次才接上,可”段轻舟听到这里,只觉得心疼的厉害。得是怎么样的伤,才能让太医院资历最深的太医接三次!

这种伤是不能上麻药的,足足三次,得多疼啊!

“殿下的手,却永远不能拿枪握剑,甚至握笔也不成。”

一种心疼又无力的感觉从心口弥漫开来,段轻舟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来到这里,没有早一点见到少年。若是自己在,如何也不会让少年这般凄惨。

相钰脸上露出了诧异,他假意愤怒,将瓷杯在桌子上一拍,岁月磋磨下依然可见当年俊朗眉目,眉心皱起,呵斥:“此等大事为何瞒着寡人?!”

段轻舟没有错过他眼里转瞬即逝的满意之色,广袖下的手指微蜷。

周王竟薄情至此。

好歹是亲生骨肉!

也是,若没有相钰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堂堂一国的王子怎么会被欺辱到受人胯ℓ下之辱的地步。

他曾从暗人手里得到过消息,在十几年前,相钰曾为了皇后姜氏差点遣散后宫,而身为唯一嫡子出世的相墨也受尽恩宠,还是襁褓婴孩时,就被封为了周国的太子,赐号洛宸王,可见其荣宠之盛。

当年有人曾亲眼看见相钰立下诏书,大概内容是周国的储君只能是相墨,待自己百年之后,相墨就是周国的王。

这是何等的殊荣,何等的恩宠!

可这一切的都随着皇后驾崩而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