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剑刃离他心口不到三寸时,他欲抬手将化解剑刃,改变剑锋走势,却被人一把推开。

他骤然回头,却见那长剑已经没入一身玄衣的少年胸口,伴随一声闷哼,长剑抽出来,带着血珠洒落在地上,少年眼看着就要栽倒在了地上。

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一攥,他立刻冲上去将少年扶住,一脚将望着剑上鲜血呆住的相屏山踹倒在地。

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声音含恨,“众目睽睽之下竟对手足兄弟下狠手残杀,三王子真是好样的!”

段轻舟只急着抱少年去不远处的太医院,没有注意到相屏山的异样。

手上沾了少年粘稠的血液,少年已经在他怀里昏过去了,他低声怒骂,“这么光明正大的下手,三王子怕是疯了!”

不料,他这话竟一语成谶。

这件事闹得很大,不过半个时辰就传到了周王的耳朵里。

虽然是废太子,可毕竟也是王子,众目睽睽下被手足残害,周王的脸面怎么搁得下去?

一干人跪在太医院外,身着一身玄黑镶红边广袖长袍的周王铁青着脸赶到。

少年被包扎后安置在一处病榻,只穿了寝衣,眼睛紧闭,面色苍白,唇无血色。

周王相钰一进屋子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一股股血腥味钻入鼻间,看着少年一张像极那人的脸,他皱了眉,眼底略过厌恨神色。

段轻舟刚给相墨喂过汤药,见到国君,放下碗行了君臣之礼,“王上。”

“段卿平身。”相钰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他的右脸,那张如玉君子的脸颊上有一道血痕,血已经凝固了,“六子如何?”

“剑再偏一寸便是心脏,殿下至今昏迷不醒。”段轻舟说话一向冷漠平淡,让人辨别不出情绪。

“寡人已经将三子幽闭在府上,不想他私下竟这般狂妄蛮横,另寡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