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可是要好好想、想清楚了。”

男人最后四个字咬的重了些,让周围的纨绔们都感觉不寒而栗。

已经半只脚跨上马车的相屏山,听到这些话后脸上黑的要滴出墨来,眼里狠毒毕现。

段轻舟话音一转,“三殿下方才说臣诬陷您?在场所有人都皆后退,唯独三殿下和六殿下站在原地。”

“我在场又如何?分明是相墨那个小贱人握着弓!”相屏山已经逐渐失去理智。

“诸位都生了眼睛,都看得见方才发生的事情,他们沉默不语都是恐惧你的权势与欺压。三王子,你当真以为您身上的宠爱能护您一世吗?”

男人撇了一眼树干上的箭痕,微微抬起的下颌线流畅,棱角分明,“况且这一箭射的狠毒,入木三分,挽弓时用极大的力气才能有这个成效。而六殿下的手根本就拉不开弓,这您不应该最清楚吗?”

两年前相墨的右手被相屏山当众挑断了手筋,此刻在场的人大多也都是当年的见证者。

相墨手废了,根本不可能拉开那张弓。事发时相屏山将弓塞在少年手里时,他们也都看见了。

但他们没一个人敢说。

他们各怀心思,畏惧权势和欺凌,但不可置否,他们都是帮凶。

他们的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就这样被揭穿了藏在心里两三年的事情,那些肮脏突然暴晒在烈日之下,让在场的人都感到身上发冷,惊骇着,同时如芒刺背。

没有人会想到,隐藏了两年的事情突然被提起。更没想到,是被一个刚上任没多久的新科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