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晏与云越一同站在门前,等待侍卫开锁,哗啦啦响动的锁链声。

陆时晏扫了眼这间柴房。

破破烂烂的不说,窗棂上都结了层冰,足见寒气有多深重,在这样的屋子中待上一晚上,不说要了人的命,半条命肯定是可以的。

陆时晏心思稍沉,有些着急地催促道:“再快些。”

云越站在一旁,侧眼看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子玉怎么还有点关心意切的感觉,这好像不是对一个奸细该有的样子吧。

是错觉吗?

门终于打开了,透骨的霜寒之气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陆时晏上前推开挡在门前的侍卫,借着透过的天光看清了里面的人。

拥挤的小屋中,一个男子瑟缩着躺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起,嘴唇泛起了不正常的紫色,浑身都在打着颤,呼出的气微弱到几乎要看不见。

而那面容陆时晏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许久未见的词安。

他走上前,与此同时云越也进了门,看见了男子如今的模样,不自觉摸了摸鼻子。

好像确实有点太惨了,怎么看起来都快死了。

“子玉,你—”

他想说让陆时晏离远些,别染了寒气,感上病。

却见陆时晏单膝落地,动作急促地将身上的厚披风解了下来,盖在地上那看起来已经半死不活的人身上。

“这—”

“词安,你怎么样?”

陆时晏将人捞起,半靠在他的怀中,用微暖的体温驱除着他身上的冰冷。

词安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眼睫上都结了层霜,呼吸间白气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