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的只有他们二人,但能记住这件事的却只剩下了陆时晏。

良久后,陆时晏才出了正屋去。

屋外面星子高挂,他的常服之上满是皱痕还有药痕。

细看陆时宴的唇上还有齿痕,那是兔子急了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

……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悄然渡进屋中,微光渐落在席玉的双眼之上。

他眼睫轻动,似是要醒的样子。

接着隐在眼皮之下的眼珠开始乱动不止,下一瞬惊醒过来。

席玉刚刚苏醒还有些恍惚,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现在是在何处。

入目是紫檀木制的床顶,空中弥散着奈花的香气,让人安心。

好一会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然不在慎刑司中了。

可这里是何处?又是谁救了他?

他想要撑起身子观察下这间屋子,但只是轻轻移动一下,背部就传来阵阵痛楚,不过已然比之前缓解了许多。

他抬手抚上胸口,果然摸到了衣物之下细布的痕迹。

是有人特意给他包扎了伤口。

指尖所触的衣料软滑,他又轻抬胳膊置于眼前。

借着晨光席玉看清了这衣服的用料,是极好的苏锦,而这等的好布料大概只有皇亲国戚才有。

等等,皇亲国戚?

席玉的双瞳猛地一缩,他想起陆子修走前说过的那句话,难不成真是他救了自己?

这时门边传来响动,思及陆子修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他慌忙地放下胳膊,闭上了双眼,装作是未醒的样子。

门吱呀一声响,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随之而来,接着是一声脆响,像是瓷器搁置所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