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当时没忍住不小心多调侃了几句,怎得这气还给憋了这么多天没消。
“并非什么大事,只是下月中旬便是太后生辰,今年同样也是交由皇后来办。”他一手抵在唇边,状似无意,眼睛却一直在她身上没离开,“只是恰好顺路,朕便过来同皇后说一声。”
简昕没着急应下,一手给他指着面前这比他那张都不逞多让的堆满了东西的书桌,麻木着脸。
纸书累叠成山,脚边还有一摞放不上桌而暂且搁置的。三四支岔了毛的笔被扔在一侧,边上几管被用空了的墨水笔芯。
一切尽在不言中。
季柕摸了摸鼻子:“不用看朕,这后宫里只有你一个人,那朕总不能叫太后自己去操办吧?”
一大把年纪了,过个生日还得自己费心费脑,传出去叫人听了未免太不像样。
简昕的目光幽幽,携着一股顶天的郁怨。
没人应答,他这话头空悬着,实在叫边上几人听着心惊胆战。
他被这双眸子盯得无法,只得再退一步,颇为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若是实在抽不得空,便直接按照去年的来也行,晚些朕多补给母后一份诞礼就是了。”
反正太后本就不怎么在意这些虚礼,每年设宴都不过是为了应付下那几个最重表面功夫的人,免得日后闲来便被揪着说道。
简昕不依:“就算是按照去年的来做,届时的账目不还是要摆在我的桌上?一笔一笔叠加上去,这工作量也没比重新做要少上多少。”
“你也没空,朕也不得闲,那要如何?”季柕无奈地摊手。
问题就在宫内人手极缺。每逢佳节吉日,不说宫中披甲的侍卫都要被喊上阵给宴殿簪花洗帘,就连他一个皇帝,走半道上有时还要拿张抹布将一路走来的窗槛顺带着抹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