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昕的脚步一顿,自然是听出了太后话中的强硬,不稍犹豫,顺从地将身子转了回来:“臣妾自是空的,太后想聊什么都行。”
太后瞧着对她乖顺的模样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坐罢,自你入宫这么些年来,我们二人还从未有机会这般坐着交过心。”
简昕不得不回到原位,一边在心下腹诽,面上干笑着附和:“是啊是啊。”
太后微睁着眼,仔细打量着座下的人儿。
出去一月,好似较上次来时瘦了许多,两颊收紧,下颔也尖了不少。身上这衣服也不甚讲究,素白如雪,还沾染了几片污渍,不衬半点银坠。
不像是回宫,反倒像是要去送殡般。
“皇后好似很是支持哀家。”方才还帮忙拦住了皇帝。
她对自己这个儿媳其实颇为好奇,不说当年她那如铁树般清心寡欲的儿子能对她一眼相中,后来她在宫中几样为人为人不知的事情也多多少少传入了永寿宫。
“皇后自小在京城长大,简御史也是位颇能识才养贤之人,听闻府中卷帙浩繁、汗牛充栋,将这独女也教得颇为聪颖。”她轻点着桌面,敲击声在空荡的前堂内阵阵回响:“只是京城众人皆不知简家独女隐匿之才,又有简御史爱护心切,京城诸家子弟不敢上门,这才让我家小儿钻了空子。”
分明是在陈述事实,但不知为何听着又十分别扭。
简昕谨小慎微地出声为自己辩解:“太后娘娘这话也不能这么说,臣妾有才有颜,登府送帖者不少的。”
太后的眉角一扬:“哦?还有这事儿?当年哀家去简府上时可未曾听御史提起过。”
简昕继续干笑着没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