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季柕只是抬了手示意他回来,走出了浴间,自个儿拖了把椅子便在墙边坐下:“不用, 先开着吧, 朕倒要听听那屋里都坐着有谁。”
赵正德紧跟在季柕身后,担心他一把木凳坐着不舒服, 便又从一侧的软塌上取来一个靠枕垫在季柕背上,取了几本季柕最近常看的书摆在手边, 搬来一把矮凳,放上重新沏的一壶茶水,这才蹲在边上安稳下来,扇着蒲扇给他驱热。
空心的墙体全然挡不住对面的放声谈话,一人一言自隔壁缓缓传入耳中。
“这皇帝一声不吭就自己偷偷往南跑了,宫里现在怎么样?”这是简昕的声音。
听到她分毫不带一丝敬畏的称呼,季柕不满地皱了皱眉。
“不太清楚,我们也是当晚被叫起来后就直接跟着出宫了,跟宫里的人没有太多的联系。”
这是一个先前从未听闻过的陌生女声,听起来同简昕甚是熟稔,但他记忆中却是毫无印象。
“没事,那皇帝肯定是自己有安排,不可能什么都不跟下面交代自己就走了的,不然这江山他到底还要不要了。”
“我主要是没想透为什么要把我也带来,连我那个贴身婢女都落在宫里了,还有我那个半路收来的暗卫。”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话语一顿:“他该不会是终于想透了,准备在路上给我制造意外,好找个借口免了在宫里把我干掉的麻烦?”
“你冷静一点,除非他是迫不及待讨二老婆了。”一个男声陡然插入:“据我这几日的观察,朝内还在闺中楚楚待嫁的姑娘,好看的年纪太小,适龄的又没你好看,更何况你还有那么大个好爹。综上所述,你的地位暂且还是很牢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