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那本一掌宽的奏折便打在了他的面前。
三司官顺势将其翻开——
“臣三司左侍启,适逢初春,闻暖三九,臣日日晨起,每至午时而归。归,闻家中老母为春愁困囿多日,郎中至,方知乃常疾,城中黄发多得……”
书及此,笔锋一转:“不知皇上近来龙体可康?饭否?睡否?安否?家中老人慈祥否?……臣饭好,睡好,安好,家中老人很慈祥……皇上平日政事繁多,便无需挂念臣下。”
待开头一长串无关紧要的废话后,奏折的最后一分页才终于附上了重点:“三司府昨日共支某两,收入某两,细则……”
三司官默默将其阖上:“……臣记得他刚进来的时候奏折不写这样。”
“不止这个,朝内这些人写的东西最近都是愈发不像样了。”季柕话语一转:“朕这些年来也就看着你的折子最干净利索,待回去将未央宫的事情都处理好后,记得抽空教教这些人。”
“毕竟三司官平日里正好也闲着,一双眼睛还能时不时往朕后宫里放,对吧?”
第47章
“该说的, 微臣日里便都已经说了,若不是见皇上在位多年膝下却仍无子嗣,臣何故天天如此。”三司官将头撇向一边:“微臣位列三公, 摆着每日的公务,做完便只是留意着皇上同皇后两人, 比简御史还要上心几倍。皇上只知臣催得皇上恼烦, 却不知臣这一片赤心惹得背后遭了多少人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