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辫儿扎到尾,叶从意打了个结,直起身侧过来看谢元丞:“你真看不出来?”
谢元丞说:“没看出来。”
叶从意自然不信他鬼扯,抱胸继续看他:“继续装。”
“……”谢元丞被看穿心思,“好吧,其实我猜到了,但还是想听夫人亲口说。”
叶从意这才作罢,想了一会儿道:“鲁一金虽然只是个宦官,但他颇得太后母子器重,否则蓟州传旨的这桩差事也轮不到他来做。”
谢元丞点头:“在理。”
叶从意继续说:“前世我们之所以沦落到那般结局,究其根本,就是你为替谢修齐巩固江山当恶人,开罪了太多人。最终几头都没讨到好,那些大臣记恨你,巴不得将你从高位拽下。”
世人爱看位高权重者掉下神坛,落在泥泞之中,人人都恨不得去踩上一脚,让其永不翻身。
“臣子们憎恶你,太后母子忌惮你,他们甚至不需要合谋,但凡你有任何一处过失,他们就会立刻对你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
谢元丞毫不避讳:“是。”
午时刚过,烈日当头实在晃眼。
叶从意抬手在额上挡了挡:“我只要帮鲁一金这回,无论最后有没有起到一个实质性作用,但凡良心未泯,他心里都会记得我这份恩情。”
记了恩,就会报。
叶从意图的就是这个“报”。
当初护国将军府茶会上发生的插曲,叶从意肯出面提醒,同样也是存了这般心思。
谢元丞自重生以来,便一直在为离开京都一事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