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丞悉数告知:“后日出殡,然后将您跟岳父两人送走,我与从意两人留下来处理蓟州剩余的事,之后再回京都接应敏敏跟丰宇。”
由谢元丞说出来的话总是能让人感到安心。叶夫人此刻也没想那么多,想着连叶学海都同意谢元丞的安排了,自己也就选择无条件听从。
她点点头,说:“好,听你们的。”
过了一瞬,又说:“那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叶从意想了一会儿:“倒是有。”
叶夫人:“什么?”
“后日出殡下葬时,劳烦母亲……”话到嘴边,叶从意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叶夫人好奇道:“要我做什么?”
“劳烦母亲,”叶从意默了一瞬,“哭大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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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定下葬的那天很快就到了,虽然不过短短两日不到,可这两日对于叶夫人来说可谓是无比煎熬。自上次叶从意说了“哭大声点”这句话,叶夫人简直发挥毕生的演技,日日都要去人群里转一圈卖力挤眼泪。
挤到最后眼睛都干到流不出一滴泪水,她就悄悄沾了茶水往眼上抹,一边抹一边干嚎。
不可谓不伤心欲绝。
入乡随俗,丧仪按照蓟州县历年来的传承举办,受过叶学海照拂的蓟州百姓都自愿前来帮忙。丧服是由松阳县丞请人连夜加工赶制出来的,虽粗糙,但至少能用得上。
出殡那日不到卯时就开始封棺。
叶学海一早就被谢元丞安排人转移了出去。叶从意和叶夫人两人被蓟州专门操办丧仪的风水先生留下来,跟在他后面绕着棺椁转上七七四十九圈后才让抬棺匠抬着棺椁出门。
长子没到,嫡孙没有,捧灵位的人变成叶从意。谢元丞半搀着她,跟着殡葬队五步一跪地往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