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兰月没直接回答,只问:“江伯父近来可好?”
魏县县丞一愣:“你怎么叫我‘江伯父’?你……”他顿了顿,才终于认出面前的匡兰月,情绪上头眼眶都红了,“你是兰月啊!”
匡兰月亦神情动容。
“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江户海声音哽咽,“自你爹出事,我想尽办法调职到魏县,想着这里离缙州近,能动用关系替你府中申冤翻案也方便照料你,可谁知我来任职的时候你早就不见了踪迹……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啊?”
江户海重情义,当年他仕途坦荡一片光明,却在听说多年至交好友遭难时放弃上任京都官职,不顾恩师反对,毅然来到魏县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地方。
半生的前程都埋没在这里。
匡兰月回话:“我过得挺好的。”
江户海说:“你别想着骗我,你过得好不好江伯父还能看不出来吗?”
骤然遇到关心自己的长辈,匡兰月鼻子一酸,眼泪不自主往外流。她擦了又擦,却不知怎的越擦越多,最后满脸都是泪痕低头抽泣起来。
江户海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把匡兰月从小就当成自己亲生的闺女一样看待。他一看就明白这孩子必然是在这几年遭了大罪,满眼的心疼却又手足无措。
衙内有眼力劲儿,驱散在马厩附近看热闹的人。
“江伯父,我有罪……”匡兰月啜泣着,话说得断断续续,“是……是我害了……我阿爹……害了我匡府上下……几十口人……”
江户海瞳孔瞬间变大:“你说什么?”
叶从意和谢元丞具是一怔。
江户海有些激动地扶住匡兰月的肩,问:“当年一事你可知道什么内情?为什么要说是你害了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