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来,有个消息还未告诉师叔。”木枯桑道,“几个月前,吴青死了,我亲手杀的,用君折剑。”
他说得是那般随意,脸上甚至还挂着笑,仿佛这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根本犯不着放在心上。
裴洵倏然一震,如一座木雕般愣在原地,那被挖去的双眼瞪得很大,隐隐能看见里头肮脏的腐肉。
“霜寒宗也被灭门了。”木枯桑接着火上浇油,“很不巧,也是师侄干的。”
“你……”裴洵缓缓道,“丧心病狂。”
木枯桑微笑:“多谢夸奖。”
“你怎能如此!”裴洵忽然激动,铁链被他的动静弄得哗哗作响,“我知你因华九云而恨我,但……但霜寒宗那么多人的命!你怎能说杀就杀!”
“倘若我没记错,十年前的那场瘟疫,感染最多的宗门是霜寒宗,几乎人人卧病。”木枯桑道,“若不是我寻出那药方,他们哪能活命。”
木枯桑漫不经心:“他们的命本就是我救的,现下我不过是将自己的东西收回去,何错之有。”
裴洵呆愣愣地坐在原地,脸上滑下两道混着血的浊泪,他似乎想诅咒,想怒骂,但最终只张口道:“你……不得好死!”
木枯桑短促地笑了一下,拍了拍手,那机关又运转起来,重新将裴洵吊上去。
“奉劝师叔一句,别搞出太大动静,我不喜欢。”他笑眯眯道,“否则,师侄便得考虑找些哑巴药了。”
原路返回的路程中,陆天风一步三回头,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木枯桑扯扯金链,委屈道:“天风,怎么不说话,觉得我对他下手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