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内有个巨大的机器,将那人的双手拷住吊在上方,机器尾端连着两根长鞭,上面的倒刺清晰可见,每过三秒,长鞭便会抽打在那人的腹部,紧接着,那人便会发出痛呼。

他的眼球已经被挖了下来,因此,即便此地来了人,他也并未注意到异常。

陆天风看了看他手腕上染血的铁链,又看了看绑着自己的金链,若有所思。

木枯桑打了个响指,那机器嘎吱嘎吱转动了几下,便停止了运转,铁链也咔地松开了。

裴洵措不及防,倏一失力,狼狈地倒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转动声一停,地下室就变得极为安静,裴洵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拖着残废的双腿哆哆嗦嗦地摸着:“……谁?”

陆天风好奇地从后方探出脑袋,谁知刚一凑近,专属于裴洵身上的味道便扑面而来,香得他险些把隔夜饭呕出来,赶紧攥着木枯桑的衣袖捂住口鼻。

木枯桑温声打招呼:“小师叔,许久不见。”

他总爱这样,不管在什么地点,总是用这种客气的语气,在正经场合还好,旁人或许还会夸一句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但若是在错误的场合,便像挑衅了。

果不其然,裴洵一听这话耳朵便灵光了,残废的腿也治好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猛地跳起来,一边跳一边用手撑着往后挪,明明脸已经被蛆咬得看不出模样了,但陆天风就是莫名从他的脸上读出了一种惊恐的情绪。

“是你!”

“除了我还能有谁呢?”木枯桑温声道,“师叔总不会还盼着你那名震天下的徒弟来救你出去吧?”

裴洵退无可退,将自己缩在牢笼的角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