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宁微微垂首:“少东家想说什么呢?”
冯贺声音愈低:“我听说夫人姓姜……那夫人可知《时政论》的编者之一,也与夫人同姓啊?”
话音才落,姜婉宁猛然抬头。
冯贺表情肃正,敛目问道:“我只是想找夫人问问,陆贤弟说的那位老先生,夫人认得吗?”
姜婉宁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半天才有了平息的趋势,她的声音发寒:“认得也好,不认得也罢,少东家想如何?”
“若少东家觉得那人不可信,无法叫您如愿考过院试,又或者是介意什么世俗看法之类的,我会转告给夫君,叫他回绝了那位先生去。”
冯贺面色一变:“我绝非此意!”
“那少东家是什么意思呢?”姜婉宁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渐渐站住了气势。
“我、我就是——我就是想问问……”冯贺说完也觉得这话不靠谱,可天地良心,他试探了这么大半天,真真是没有藏坏心的。
《时政论》之绝妙,但凡是个书生都知道,而能将书中内容批注得如此精髓的,要么是深研之人,要么就只能是编者。
冯贺也曾想过,会不会是那位姜大学士亲至此地。
可他认真打探过,知道那位姜大学士年前获罪,全家流放极北寒凉之地,而他作为罪臣,绝无可能中途停下,便是死也要死在北地。
反倒是一同流放的女眷,或许会因意外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