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承昱出来的急,身上本就没带多少钱财,仅有的一些法宝在人界也卖不出去,自然就租不起更好的船。那叫离的家伙出来的恰是时候,严承昱狮子大开口,叫他每住一晚就要付一袋子铜币。

离的大半张脸都掩藏在斗笠底下看不分明,透出来的阴冷眸光却总人觉得不寒而栗。

严承昱那句话杠出口的时候,他其实就有些后悔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家伙竟然只是淡淡抬眼看了严承昱一眼,便答应了。

当真是人傻钱多。

不仅如此,船舱里睡不下三个人,离也没有强求,而是背着一床被褥,直接到甲板上凑合。

时屿坐在角落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觉得这家伙熟悉之余,还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兴许是这人的脾气过于好了吧。他最喜欢的就是脾气好的人,不会和他因为各种事情起冲突。

其实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严承昱带他出来的时候走错了方向,阴差阳错地到了这处人族流放地带。

这里荒芜杂乱,连野草都欠奉,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能形势的河流,还只租到了这么一艘破船。

要不是因为打不过,时屿早就和严承昱这个蠢货动手了。

他看着站在船头远眺的离发了一会呆,然后恶劣地勾起唇,开口喊道:“离大哥。”

少年声音本就清越,如今刻意放柔之后,倒透露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和……暧昧。

离的背影不易察觉地僵了僵,他藏在斗笠底下的眸子用力一闭,然后冷声开口:“什么事?”

听见他的声音,时屿眼睛微微眯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而后笑吟吟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