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人太多,时屿懒得一个个提剑去杀,便将灵力凝聚成器,齐齐送入房屋中安睡的玄狐身上。
街上,房里,到处都是尸体。
自此,这偌大的城市之中,再无一只活着的玄狐。
时屿站立在房梁上,天边是一轮孤高的弯月,月光撒在他飞扬的红色衣摆上,淡去了几乎能凝成实际的杀意。
庄水远远地看着,竟觉得那屠城的恶鬼像极了莲花台上的菩萨。
时屿感觉到他的存在,回眸看向庄水,微微敛起眉:“原来还漏了一个。”
话音落下,折柳剑飞速向前。
庄水下意识抬起手闭眼格挡。
谁知那柄方才杀的全城人片甲不留的折柳剑竟然被轻易地挡了下来。
庄水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
时屿却丝毫不意外,一步步走上前,将折柳剑捡了起来,淡淡道:
“时效过了啊,真可惜。”
他眼角带笑,肆意地看着庄水,问:“你要杀了我吗?”
庄水沉默。
面前的少年仍旧穿着喜袍,喜袍被人扒过,一端要掉不掉地垂在肩膀一侧,露出大半锁骨和胸膛。
头发披散着,面部线条愈加温润好看。衣摆下方的玉足赤着,主人应当是没来得及穿上鞋袜就跑了出来。
白皙如雪的皮肉上沾了血,这点血并不暗沉,颜色鲜亮,像特意抹上去的胭脂。
庄水喉咙动了动,声音喑哑:“不,不杀你。”
听见这话,时屿笑的愈发玩味,把玩着剑柄的那只手用了些力气:“哦?为什么不杀我?”
庄水答道:“本就是秘境中的族人罪有应得,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