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郎君。只是”远松欲言又止。
三指捏住眉心,许瑾重重按捏此处,想要驱散脑内隐隐似是针砭一样的不适。闻声倒是头也没抬,只嗯了一声,示意远松继续说。
“属下不明白,当日我们在那大王子府上救下贺家阿郎,为何郎君不立时告知娘子?若是娘子知道您在背后为她做了这么多,兴许”
抬手止住远松的话,许瑾抿唇轻笑。
“她啊,看着好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实际上很爱胡思乱想。她靠着心中所念,凭着她阿耶一定好好活着的信念走到如今,若是让她看到那时的阿耶,只怕这口气都会撑不住了去。”
“再说了,当时贺家阿耶除开记得要为妻子报仇之外,旁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保住他的命,总也得让他想起女儿的存在,她才会好受些,才不会哭得更加厉害。”
虽是不明白为何郎君要顺着娘子那头的称呼,但远松倒也并未多想,只当是许瑾顺口。
转而想到当时他们的人将贺家阿郎从哪突厥大王子府中暗牢救出来时,那副被折磨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样子,倒确实是会担心贺家娘子遭受不住。
好不容易从阎王手里抢回了命,结果却是早些年撞了头,竟还将自家女儿忘得一干二净,全身心只记得要找这位突厥大王子报仇,并还真想尽一切办法混到了其身边,险些得手。
即便是这会儿作为一个旁观之人,远松也不得不承认,贺家娘子的这位阿耶,经历虽是传奇了些,但着实是个狠人。
早前也知道郎君原本的安排,是打算等到东都事了之后,陪着娘子回陇右一道去接回贺家阿郎,算着也是差不多到那时,贺家阿郎的记忆再大夫的调理下,应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到东都这边了事,贺家娘子却是一声不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