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抬头,她用目光将方砚清笼罩。
他半垂着眼,手里好像还握着那枚插梳。他沿着她的耳侧,正慢慢将那插梳别进她的鬓发。
梳齿徐徐划过她的头皮,他曲起的手指关节擦过她的耳朵上沿。似在那处留下一簇火,顷刻间,便将她整个人点燃。
“二郎,你”
慌乱无措地往后移开一步,贺七娘垂眼避开耳畔的手。
拉开彼此距离后,她一手本能地抚上自己的鬓边,掌心内果然嵌入一把华贵的插梳。
松了一只手,本就不老实的小犬一个扑腾,从她臂间滑下,落在地上,满屋子好奇地乱跑着。
身前,方砚清已经收回手。
只指腹处还有发丝的触感残留,方砚清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起。
将目光从贺七娘烧红的耳畔移开,方砚清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后背也猛地窜起了一股热意,烧得他有些难耐。
果断转身,大步走回坐塌前,他将盏中残茶一饮而尽。平息了好一会,这才背对着贺七娘,开口说道。
“是我考虑不周,确不该送这些太过华贵显眼的金玉之物予你。你一人独居,若外出行走时引了旁人恶意,确实危险。”
“但这把梳子,很合适你”
听着方砚清的话,将指腹按在梳背上缓缓摩挲,贺七娘讷讷道:“我在外酿酒卖酒,不,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