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栴檀开口想让贺七娘帮着先照应一下犯了头疾的方砚清。
结果她还没表态,眉眼紧紧阖起,好似没了知觉的方砚清却是骤然收紧双手,将她整个人死死禁锢在了怀中。
那力道大得,贺七娘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二人实在贴得太近,以至于贺七娘能够很清楚地听到他牙关紧咬时的动静,还有他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的喘气声。
猜想他约莫是实在痛得厉害,贺七娘脑子一热,竟是试探地伸出她唯一自由的那只手,一点点试探着爬上他的背,见他没有拒绝,便轻抚他的脊背,想以此帮他舒缓疼痛。
所幸,这手每每逗得来宝四脚朝天,笑得舌头都耷拉出来的手艺也的确派上了用场。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听着方砚清的呼吸渐渐放缓。贺七娘也趁着他力道微微散去的机会,终于将她的脑袋从禁锢里解救了出来。
而她也终是看清,方砚清眉头紧皱,面色惨白,额角青筋仍未消退,俨然是已经疼得失去意识的模样。
只不过,无论她后头再怎么想办法,她都挣脱不出被他攥紧的手,也推不开他大半压在她肩侧的身子。
甚至,这分明失去了意识的家伙,反倒还将她的手越攥越紧了。
就这样,他们之间便这样诡异地僵持住了
等到远松收拾完他那边的残局,闻讯赶来时,见着的第一幕,便是郎君将身子倚靠在贺娘子身上,仪容狼狈,意识全无。
偏偏,他手里却还死死攥着贺娘子的手。
而贺娘子则是欲哭无泪地靠在栴檀的背上,借以获得一份支撑。
栴檀她一腿撑在街角的土墙上,一手握着她的弓,一手叉在腰间,面色既含了担忧,偏又冷得像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