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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松面无表情,心中却在猜想,栴檀会不会已经站着睡了过去?

懒怠悠忽似在置身无趣筵席上一般的郎君,终是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想好了?”

几乎就在郎君开口的同一瞬,扑通两声,屋内原本站着的两个管事已是重重跪下。双手仍是将册页高举,但前额已然磕及地面。

远松趁机偷看一眼栴檀,她没睡着,只是仍在发呆。

而郎君虽是开口说了话,动作也未变,仍是之前那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不过,屋中这两位秦州管事的动作,倒是有了变化。

其中那个额角潺潺淌汗的,已是率先开口回话,就是那嗓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一开口的声音喑哑非常。

“郎,郎君,是,是属下们大意疏忽,这才,这才漏了消息。”

“属下们已拟好,秦州谛听上下愿依规受惩。属下自鞭一百,入突厥谛听暗属……”

屋内只剩下管事们纷纷告罪的声音,远松见郎君一下下敲打的手指微顿,便上前一步,拿过这二人手上捧着的册页,双手奉到郎君身边。

紧接着,那点在膝头的手指已是朝门口处点了点,远松意会,转身走到二人身前站定,平静得仿佛在说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秦州康家手握数条连贯东西的商道,在九姓胡族群中地位斐然,有极重的话语权,各方皆对他们手中的东西虎视眈眈。”

“康家这一辈,只有这一个嫡系子嗣,若他命丧,这后果,想来你们也心知肚明。”

“如今秦州谛听册页已交,远松自会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至于你二人,允你们所说,自入突厥便是。但你们需记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