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舟愣了一下,严正则,他怎么来了。他起身,抚了一下袖口说:“知道了,告诉严祭酒,我马上就到。”
“将刚才的字再练一遍。”他扭头对顾渊渟说,走到门口又加了一句,“不许偷懒。”
顾渊渟点了一下头,看着书房门打开又关上,半晌他收回目光,沾了一下墨,在宣纸上落了一个沈字。
字迹苍劲,可见笔力。
沈亦舟原本以为严正则来又是因为奉了太后的旨意说着什么,没有想到还真是来看望自己的。
“不用挂念,”沈亦舟说,“毒已经解了,不日便能回去。”
严正则闻言,眼泪激动的都要掉下来了:“国师,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那群兔崽子们都要反了天了。尤其是新来的礼部尚书之子,简直无法无天,”说道这里,他抬头露出自己的胡子说,“国师,你看咯看,再不来我的胡子都要被他们剃光了。”
这么一说,沈亦舟才注意到严正则的胡子,原本茂密的胡须还剩下几根稀稀疏疏的挂在下巴上。
虽然很不地道,但他还是想笑,这时严正则身边小男孩举着一串糖葫芦对着严正则道:“爷爷羞羞,这么大还哭鼻子。”
小男孩大概四五岁,头上一个丸子头,蓝色丝带系着,他穿着灰色衣衫,脸上带着婴儿肥很是可爱。
严正则被说的老脸一红,刚想开口,就见他的孙儿已经爬到了沈亦舟的膝盖上,张开小短胳膊说:“大哥哥,你长的真好看看,童童要抱抱。”
大哥哥。
严正则吓得差点晕死过去,这是什么大哥哥,这分明是活阎王,若不是今日这孙儿闹得厉害,他是绝对不敢带着孙儿来这活阎王的住处的。
“童童,不可对国师无理,快快下来。”
小童对着严正则吐着舌头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