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晕染,他每写一笔就停下来抬头看看顾渊渟。
不错是个听话的学生,下笔的时候学着沈亦舟可谓是有模有样,只是……虽然顾渊渟模样认真,写出来的字可真是……不忍直视。
顾渊渟小心的咬着唇,垂头丧气的看着沈亦舟说:“先生,我是不是太笨了?”
沈亦舟看着眼前那乌沉的委屈的眸子,心下一软。
他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可每每到了顾渊渟这里,就破了例。
他起身走到顾渊渟身边,有些无奈地拿着这小闷徒弟的手说:“不笨,先生和你一起,再写一张。”
他微俯身,头发悬落在顾渊渟的脸颊两侧,一股松雪的气息环绕在顾渊渟的鼻间。
此时,红木雕花的窗户间阳光斜斜的照耀进来,落在黄梨花的宣纸上,顾渊渟看着沈亦舟修长冷白的手指抓着自己的手,笔尖跳跃其上。
这是……他不曾拥有过的岁月静好。
他看着黑墨成字,突然觉得若是一直如此下去,那也是极好的。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了一下,道童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国师。”
顾渊渟眉间划过一丝被打扰的戾气,但很快遮掩下去。
沈亦舟抬头问道:“何事?”
两个道童中一人道:“国子监的祭酒来探望。”
另一个活泼的补充说:“他还带了他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