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失笑,“说着玩的,哪里就像了。”
橘绿拎了一朵荷花随手递给小丫鬟,“这枝不鲜嫩了,你去换枝好的来。”见她福了身出门,橘绿才笑着摇摇头,“小姐怎么又捉弄阿蛮……算起日子来,他也快回来了吧。”
这月十五是中元节。小姐要祭祀,定然不选在十五正日子解毒,那就只能提前。
不料沈稚却摇头,“他这月不回府来。”
橘绿一惊。“那如何使得?”
沈稚继续看那折报,淡然道,“束云道长所言不假。如今我的双生蛊对他依赖愈发浅淡,双蛊之间强弱倒置,我想试试,若一月不相融,会是如何。”
“这等大事,小姐怎么此刻才说?我…我去问问姑姑!”橘绿担忧极了,想了想又劝,“不若还让阿蛮回来吧?若用不到最好,倘若真有什么万一……解蛊也方便。”
“不必,他另有要事。”
崇和十一年夏末,燕阳王庶子兆嘉玉与定国候沈瑞在凌乡燕子楼巧遇。
两人似乎因下人之间争抢马车位置起了些龃龉,兆嘉玉亲卫挑衅,杀了定国候的一个亲兵。
两边算结下仇怨。
后来北境军一批秋季补给的皮甲从勉州境内经过,竟遭了山匪。
不仅军械被抢夺大半,余下搬不走的辎重,也被人蓄意纵火全烧毁了。
定国候沈瑞大怒,当即就点出一部分兵马,直奔勉州杀来。
兆嘉玉惊慌失措,何曾想过沈瑞真的敢翻脸。
“凶夷人正愁冬日无粮,他竟还擅离边境!若让漠北知道我南朝境内生战,难道就不怕他们趁火打劫、杀进来大肆劫掠一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