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也因此失去了沈家埋在都城的所有暗子,消息渠道已经断了。
但云南穆王府在都城的暗中势力仍在,因此穆海瑶知道的远比沈稚更多。
“当日你爹爹…战死后,宇文氏族也已千疮百孔,再经不起震荡了。为了稳定都城人心,梁帝宇文复登基后,并未清算前朝旧臣。因此,定国侯府虽被封禁,但你的祖母和大伯母,人都没事。”
后来经过几月的休整喘息,宇文朝廷缓过一口气来。在确信沈稚中蛊之后,遣了一队使臣前来关州,与长平郡主和谈。
当时沈稚为了安抚人心,一口咬定中蛊云云纯是无稽之谈,关州绝不会向叛臣贼子低头称臣,直接下令斩了使臣,头颅悬在城外三日。
可笑当时宇文复为了彰显‘帝王胸怀’,不惜千里迢迢将都城定国侯府的贵重旧物通通封箱落锁,派了几十架马车远远送来关州,以示‘既往不咎’的和谈诚意。
只要沈稚称臣,梁帝就给她封藩王。
“稚儿有没有想过,假若当初使臣除了梁帝的‘恩旨’外,再呈上一封由定国候老封君的亲笔手书——以祖母之尊命你向梁帝俯首称臣,昭告天下。你该如何自处?”
“不可能!”沈稚悚然而惊,“祖母她、她不会降梁的……父亲殉国战死!祖母身为南朝的超品诰命,更受过先帝隆恩厚赐。如何能俯首于叛臣贼子?”
“她降了。”穆海瑶笑容苦涩,“只差一点点,这封手书就会送到你的面前。那时候,长平郡主的亲祖母、定国候府老封君降梁的文书告示,也会风一样传遍南朝各个州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