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心吗?”
“不…”
“那便好。”沈稚笑盈盈的,“你听话吗?”
“嗯。”他闭目。
“阿蛮果然不会让我失望啊。”沈稚轻轻捏了捏凶夷人温热发烫的手心,“戌时,我等你。”
半轮明月高悬,汀荷院里冬雪映着灯烛,剔透晶莹。
沈稚平时沐浴的汤阁里此时水汽氤氲,花瓣飘满玉石堆砌的汤池。隔着一架梨花木的大屏风,外面有个醒盹儿用的矮榻。
此时沈稚就坐在这矮榻旁,静静看着半躺在上面的凶夷人。
他身上并无任何束具,却被一句话牢牢钉在矮榻之上。氤氲的水汽湿了金棕的眼眸,深邃的五官因无措而显得有些青涩稚气。“小姐,我、我不明白…”
沈稚微微蹙眉,挑着他的下巴,“这有什么难懂的呢?你的蛊炽热,我的蛊冰寒。为了让他们彼此适应,你下汤池泡上一泡,不就取个居中的温热了么?”
“你是我的药人啊,怎么可以害羞呢?乖些,衣裳褪了,泡进去。我背身不看你就是。”说着话,还当面将一包包纱布包裹的药材放进热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