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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惊到了,心脏不受控的狂跳,僵立原处一动不动。心底有个声音,莫说区区一枚蛊丸,便是十枚、百枚,他此刻都毫不犹豫吃了。

似乎能感受到这心声一般,沈稚竟忽然抬手,慢慢贴到他胸口烙痕处,细细感受掌心下那不同寻常的剧烈心跳、凶夷人金棕的眸光发颤,不可思议望她。沈稚桃花眼中水盈盈的,眼尾藏着浅笑,她又靠近了一小步,两人几乎要碰到一处。她轻声低喃,“阿蛮,你之前所说,愿为我赴汤蹈火,做什么都可以。这话……可是真心的?”

凶夷人望着她的眼睛,嗓音微哑,“至死不渝。”

她忽然笑了,“好啊,证明给我看。”

勾了勾手指,凶夷人迟疑着微微低身,附耳过来。蜜色耳廓连着脖颈都红晕一片。沈稚毫不客气地将清浅的气息吐在他耳畔,“今日戌时,来汀荷院找我。这蛊遇到些意外,不能等到月圆毒发时再想法子了,懂吗?”

那气息温热而柔软,似绵绵不绝般萦绕在敏感的耳廓……凶夷人备受煎熬,完全没意识到需要‘懂’什么……他全部心神都用来抵御那份不该有的悸动和贪念。

可难耐的热意和酥麻仍顺着脊椎骨渐渐漫延全身。他终于忍不住,脖颈轻颤一下……

慌忙借点头应“是”而遮掩过去。

沈稚眸中带笑,没有戳破这小小的把戏,但也不准备放过他——她继续对着那红透的耳廓轻声吩咐,“来之前,阿蛮要先去守卫库房,寻一些玄铁重镣、和厚实的牛筋索来。千万记得,要挑能治住你的才行……”

拓跋临羌身体一僵,哑声道,“小姐,阿蛮绝不会……”

“嘘——”沈稚在他面前摇了摇手指,“我自然信你不会伤我,不然又怎么会让你自己去寻戒具呢?只是……阿蛮武功毕竟太高,万一熬不过那毒蛊发作,挣扎起来无意伤了我怎么办?”